烛君

杂食无所畏惧´_>`

【喻黄】江上舟 九

黄少天半躺半坐在床上,摸到床头柜的水杯,拿到嘴边一饮而尽。

 
 

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门外隐约听到他妈妈在外面喊他:“阿天啊……阿天?”

 
 

他把头上垫着的湿毛巾拿下来,朝门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咩啊?”(什么?)喊完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很痛。

 
 

他妈妈拿着药从外面进来,看他坐了起来,关切的问道:“点呀,好啲未?”(怎么样,好点了没)

 
 

黄少天用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点点头,“几好,烧褪咗啲。”(还好,烧退了点。

 
 

他妈妈坐到床沿上,伸出手背贴到他额头上,表情还是有点担忧,“嗯,额头冇之前咁焮啦。但烧仲未褪完。”(嗯,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但烧还没退完。)她把手放下,药的包装撕开,“阿妈头先去买退焮药同消炎药啦,你过一会将药食啦,今日早啲瞓。”(妈妈刚才去买退烧药和消炎药了,你过一会把药吃了,今天早点睡)

 
 

黄少天温顺地点点头,看着妈妈把水杯拿出去,又轻轻把门合上。

 
 

 

 
 

下午跑完之后体育老师打了个电话给魏琛,他让一组的男生都回去洗澡换衣服,剩下的课都请假了,但晚自习还是要来上。他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把黏在身上的衣服脱掉,从头到脚洗个澡。站在温暖的水幕下,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又想起刚跑完的时候,自己浑身湿透,双手抱住胳膊,冷的直打颤,他看了一圈周围,除了跑得快的淋湿的比较少,后面到的人无一不是落汤鸡。喻文州的情况还是好一些的,但身上也淋湿了不少,黄少天看到他在跟宋晓说了些什么,宋晓点点头,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给他,喻文州拿了外套就往这边走。

 
 

他把衣服递到黄少天面前:“穿上吧,就算待会要回家也是有可能感冒的。”

 
 

黄少天接过衣服,“那你呢?”

 
 

“我待会去寝室换。”喻文州指了指宿舍。

 
 

黄少天冷的直颤,说不出话来,无言地套上衣服。

 
 

喻文州摸了摸湿漉漉的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黄少天看着他欲言又止,那边体育老师喊了他一声,他摸了摸脑袋,最终只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喻文州对他点了点头。

 
 

结果刚回家头就开始晕,洗完澡全身有点热,半天不散,脸还有点红,浑身脱力,他妈妈刚回来,见状就探了探他的额头,赶紧拿出体温计给他夹胳膊底下。之后拉出温度计一看——38度5。他妈妈有点担忧地问他怎么会发烧。

 
 

黄少天有气无力地讲了一遍过程。

 
 

“咁今晚请个假啦,”他妈妈让他到床上去,“我出去畀你买啲药,你先瞓先。”

 
 

黄少天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应,头一沾到枕头就倒了下去。

 
 

手机“叮咚”了一声,黄少天靠在床头半躺半坐,他划开屏幕一看,是郑轩发来的,“黄少听说你发病啊,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时间是晚自修前二十分钟。现在他八成还在上晚自修吧。

 
 

黄少天刚好点,手上立马就噼里啪啦回道:“没事,吃过药了,烧等会就会退了。哎我记得今晚考生物啊怎么样老李亲手出的题是不是很酸爽啊哈哈哈哈!没事我明天就坐那静静地听他念你们成绩啊哈哈哈!”

 
 

长长一串发出去之后,他又回复了几个班上同学发来的慰问,当然还不忘对他们的悲惨经历表示同情。

 
 

发完之后他闲着无聊,又刷了下微博和微信,看了几个冷笑话,大部分又冷又不好笑,热乎劲刚过,脑袋隐约还有些晕。他有些不耐地把手机甩到一边,准备上个厕所。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是短信通知。

 
 

黄少天又坐回去,摸起手机划开了屏幕。

 
 

喻文州给他发了条短信:“生病了吗,发烧的话要多喝点水,好好休息。”

 
 

黄少天内心“卧槽”一声,上厕所那点愿望早就九霄云外去了。他十指入飞地回信,生怕喻文州会飞走一样:“等等现在你不是应该在考试吗怎么还有时间发短信?!”

 
 

喻文州只回了一句:“我请了一节课的假。”

 
 

黄少天一惊,“你也发烧了?不是吧我记得你只淋湿了半身啊?”

 
 

这条发完之后过了一会才收到回信:“没有,我没发烧。我跟班主任说我不舒服,想回寝室休息。他批准了。”

 
 

“你哪里不舒服啊,去医务室看了没有校医怎么说的?”黄少天有些急。

 
 

“我没事。只是不想考生物。”喻文州回道。

 
 

黄少天“靠”了一声。

 
 

他刚想吐槽喻文州也会用这种伎俩逃考,没想到对方又发了一条过来。

 
 

“感觉怎么样?头痛吗,喉咙呢?”

 
 

黄少天盯着萤萤发光的屏幕,缓缓把刚写好的短信一个个消了,又重新敲了一条:“没事没事,不就是一场小发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慰问搞得我像患了什么不治之症,该不会是本少一晚上不在就觉得空虚寂寞冷了吧?”

 
 

刚发出去他就有些后悔,跟喻文州这类正经人开这种玩笑似乎有些不适,但想收回来又不可能了。

 
 

不到半分钟,有人打电话来了。

 
 

是喻文州。

 
 

黄少天接起了电话,听见那边“喂”了一声。

 
 

“是我。”他道。

 
 

“烧退了吗?”喻文州单刀直入。

 
 

黄少天一子坐直了,道:“刚吃了药,应该等会就会退了。”

 
 

“喉咙痛吗?”

 
 

“还有点。”

 
 

“吃了药吗?”喻文州又问。

 
 

“吃了。”

 
 

平日话唠如黄少天这时也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倒是有点像被顺毛的猫,有一答一,听话的不得了。

 
 

“那就好,”那边似乎放心了,“记得多喝点淡盐水。”

 
 

“知道了知道了。”他正想说那就这样吧,电话里忽然传出一声。

 
 

“少天。”

 
 

就像是有人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黄少天攥紧了手机。

 
 

“好好休息。明天见。”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黄少天放下电话,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

 
 

他第一次亲耳听到喻文州叫他的名字。

 
 

粤语是度娘的功劳。

 
 

其实喻队确实不舒服。

 

评论(2)
热度(13)

© 烛君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