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君

（色松）第二梦 1-3

*之前误删了前两章（手残orz）所以重发一次，新增第三章

*未来设定，OOC和私设均有

 

 

“喂，过高喜撸斯基，你该不会还想出去工作吧。”小松十分无聊地撑起下巴。

“谁是过高喜撸斯基啊？！斯基又是什么？！我是哪来的外国人吗？！”一如既往的吐槽像连炮弹一样喷出，三男轻松狠狠地瞪了长男一眼。这也是他们日常的一部分。

轻松放弃般地叹了口气：“不，那种事情我早就放弃了。”

小松喜出望外地搂过轻松的肩膀：“这才对嘛！毕竟我们是NEET啊！大概一辈子都会生活在一起！”

小松情绪高昂地像笨蛋一样吼起来：“NEET！NEET！”

十四松也加入进来：“NEET！NEET！”

椴松也被感染了一样跟着他们：“NEET！NEET！”

“是是，NEET、NEET。”轻松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一松在一边静静地顺猫毛，内心难言的安稳。

一生生活在一起吗……听上去很不错，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为数不多的幸福了。

同样没有跟着喊出来的还有一个人，他坐在另一边的角落，摘下了墨镜，平时的次男没有了装腔作势，很朴实地在一边看着大家伙微笑。

‘ka……’

 

“叮铃铃铃铃——”

一松闭着眼，摸索着关掉床头的闹钟。睁开眼，由模糊变得清晰的视野里是空白的天花板。

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窗帘。

“唰——”室内一片明亮。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四面都是墙，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很小的卫生间兼浴室。房间中间有一个矮桌，靠墙处立着衣柜，衣服和袜子丢得满地都是，几双鞋子被扔在墙角。

床头的闹钟显示7:30，一松用手擦了擦眼睛，没换衣服，直接走到洗漱间。

最近天气的缘故，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一松一手抹开，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有些颓废的脸。

镜子里的人脸廓分明，眼角半垂，一副毫无精神的样子，双肩耷拉，头发是乱糟糟的半长发，说起来已经有一个月没理发了，一松试着拢起一把在脑后比划，已经可以扎成一束了，他想着这样去店里似乎太不整洁了，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这种事。

头发被放了下来，散开的发尾遮住了后颈带着青灰色的苍白皮肤。

还是有很大不一样了啊。比起那个时候。

 

离开大家的第五年，独自生活的第五年。

 

“大概一辈子都会生活在一起！”家里的长男这么说着。

他原本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直到二十一岁的那一年，父亲出车祸意外去世了。

办完葬礼后，小松把大家都叫到一起，不用他说大家也知道不能继续这种生活了，最终的决定是totti暂时留下来照顾母亲，其他人都搬出来独立生活。

离家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在豆丁太那里大醉了一场，小松举着啤酒杯，脸色醺红地说着“啊啊，还想再过饭来张口的NEET生活啊”，被轻松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二十一岁的大人不要给我说这种话”，“你有什么意见吗啊？！难道你不是那么想的吗？！”两人开始一边灌酒一边吵起来；最边上的十四松早已经喝趴了，椴松在跟豆丁太说着什么，关东煮的小车里灯火通明，即使在最后的夜晚，松野家的六胞胎也是叽叽喳喳地吵闹。

忽然有人问道：“一松呢，以后想干什么呢？”

一松动了动嘴唇，讲了什么。

对方好像有点惊到，不知道是因为一松这样难得坦诚还是因为一松的话变多了。

“这样啊。”印象里他大概是笑了笑，然后继续喝酒去了。

是谁来着。

 

***

“啊，你来了啊，今天来的这么早啊。”店长跟他打了声招呼。

一松点点头，戴上标配的帽子和围裙，他是这家便利店的收银员，一开始老板还想让他说“欢迎光临”之类的，但是对于一松来说，能站在众人的注视前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更不要说让他面带微笑地招待客人。所以试了一天之后店长就放弃了，让他只管收银。

店里的服务工作交了给另一个人，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叫浅井绫，就在这附近读大学。

她上早班的时候总要比自己早到些，今天也是如此，一松走到后面的储物间时她已经在里面了。

“早上好，松野先生。”

正在系围裙的浅井微笑着对他打招呼。

“早上好。”一松平平道，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微笑。

但是浅井倒是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情绪，依旧亲近地笑着。

浅井还没来得及跟他寒暄几句，一松就已经拿着胶带出去了。

 

“这是找零。”

一松把零钱和纸袋一起递了过去，又接着给下一位顾客扫码。

不用面带微笑地去打招呼，不用跟生人说话，只需要操作或者偶尔说一句“找零”，又不会太累，能养活自己，总体来说，一松对这份工作还算满意。

要是有人听到知道这个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吧，会说“居然做了收银员，一松啊，那可是一松啊”或者是“客人的生命安全没问题么”之类失礼又好笑的话。

想想一松有点绷不住脸，但是瞬间又像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样消沉下去。

现在并没有人这么说。甚至，跟他说过话的大概也只有店长和浅井而已。

他会时不时想起以前的生活，就像昨晚的梦，刚才脑内的妄想。

最近的频率增加了，但是他宁愿不想起这些回忆。

它们就像芬芳的阴霾一样缠绕在他心头，留不住，想赶也赶不走。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对自己说。

即使他还是孤身一人。

 

快到十一点半了，一松看了一眼钟。

原定是十一点半可以休息了，去吃午饭或者睡觉，店里找了兼职的人代替这段时间的工作，下午一点半又回来上班。

总是午休和下班前的这段时间最难熬。他想着。

店里的自动门打开了又合上，浅井的“欢迎光临”适时响起。

这个人买完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吧。耷拉的眼皮眨了眨。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松？”

被叫到的人有些愕然地抬头，这个声音？

对面的青年穿着工装，里面穿着汗湿的背心，挽起的袖子下露出一节手臂，一如既往的英挺眉毛，还有一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就像从梦里走出来的一样。

“kara……”他不由自主地想叫他。

最后还是挣扎着改口：

“臭松。”

空松愣了一下，又笑了笑：“还是老样子啊，brother。”

 

他们在便利店里的餐饮区并肩而坐，空松买了一份猪排便当，一松的面前则是摆了个菠萝面包。

他大概是刚工作完，很热，身上全是汗，贴着脖颈流到衣领里，但他并没有多在意，打开便当盒就开始狼吞虎咽。

这么饿啊，一松在旋转椅上晃来晃去，，一手撑着下巴看他。

空松连吃几大口之后停下来，一松的面包连包装袋都没拆。

“一松你……不吃吗？”

“不是，我只是不饿。”

一松随手捏了捏桌上的面包，捏瘪成皱巴巴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松总是更喜欢吃捏过的面包，大概是那个形态跟自己一样，就像垃圾般的抹布吧。

两人就这样有点沉默地吃着午餐。

现在在哪工作？你家住这边吗？怎么在这里出现？想问的问题一大堆，一个都没问出口。空松大概是没察觉到气氛的，只是专心对付午餐而已。一松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面包。

虽然说起来有点夸张，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六个人确实没有同聚一堂过。约莫是太久没见了，即使曾经是那么形影不离的人，这些年里大概也有那么几个瞬间是互相想念的，但是真正见到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谓近乡情更怯。

空松把便当火速一样的扫掉之后，一松也几乎吃完了。

最终还是空松先开的口：“你在这里工作啊？”

“嗯。”

“店员吗？稍微有点意外啊。”空松像是怕他误会，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以为一松你不会做这种要和人交流的……”

“只是收银员而已。”

一松瞥了他一眼。

“而且你那是什么语气，是在小看我吗你这家伙。”

空松一瞬间流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一松有些好笑地想，这家伙难道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揍他吗。

“不是的……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是说……”空松有点语无伦次。

忽然，他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笑道：“只是觉得，一松果然没怎么变啊。”

一松不置可否，只是随手把包装纸扔到一边的垃圾桶。

“我现在在工地了，哪里有工程就到哪工作。最近这附近要建个新校区，是我们公司承办的。”他指了指窗外的南边，那边有个施工场地，一松想着，貌似是浅井的大学那边？

工作……怎么样？听上去很累啊，看他饿成那个样子，大概是很需要体力活的那种？

只是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空松也完全不介意，自顾自地在说。

“干这个确实有点辛苦，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有时候催的急了晚上还要加班，”空松拢了拢袖子，“一松怎么样？便利店的话应该轻松很多吧。”

“马马虎虎。”一松简短地道。

不过跟你比起来，算是要轻松很多。

“是吗，那就好。”空松点点头。

一松透过半长的刘海端详空松，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工作强度高的缘故，他的棱角变得更分明了，行为举止也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没有那些了轻浮的举动，整个人就像是……成熟了。

这算什么？

一松忽然开口：“墨镜，没戴了么？”

“那个啊，”空松有点不好意思，“戴着去应聘的时候吓到了面试官，之前还曾经被保安赶出来过，惹过不少麻烦，就没戴了。不过现在还在我公寓里。”

一松想想空松很蠢地在面试官面前说着不着边际的耍酷的话，一想到在场其他人的表情，就有点忍不住想笑。

他咳了咳，挣扎着绷住脸。

两个人又没话题聊了，一松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冷场的气氛，只是有些恍惚地望着窗外来往的人群。

其实他们可以谈的还有很多，比如聊聊其他的兄弟之类的，但还是没人开口。一松本就是不怎么说话的人，空松也算不上多话的人，两个人以前根本没像这样谈过，更何况在这么突如其来的情况下，有点像老天的恶作剧。

空松也学一松，观望窗外，看不出表情高不高兴。

他看了眼手表：“啊，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呢。”

一松也在看店里的钟，差不多下午一点了，原来他比自己早半个小时啊。

“嗯。”

“那我先走了，再见了，一松。”空松一手端起便当盒，一手朝他挥了挥。

一松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自动门打开又关上，伴随着“谢谢惠顾”的女声。

直到空松消失在视野里，一松才站起来。

他说不上自己是有什么样的感觉，晴空万里算不上，但至少是乌云消散。

他准备去储物间小睡一下，却被浅井叫住了。

 “刚刚出去的那个人，是松野先生的认识的人吗？”浅井有些兴奋地说。

不太明白为什么浅井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不过一松还是点了点头。

“是松野先生的亲人吗？”

“嗯，”虽然有些不情愿，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是我哥哥。”

“果然是这样呢。”浅井对他微笑。

“？”

“因为那个人的脸和松野先生长得很像啊，我就在想是不是松野先生的兄弟之类的。”

还是、很像吗？一松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玻璃门上投射出的自己的倒影，和刚刚那个出去的身影，很像吗？

即使是经受过这么多年的洗刷，也抵挡不了血缘的力量……吗。

一松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表情变得温和下来了。

他忍不住说道：“我们家是六胞胎。”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散播出去这样的消息只会带来不必要的关注。

果然浅井的眼神一下子很是震惊：“好厉害啊，松野先生家里居然是六胞胎吗。我家只有我和弟弟呢。”

她露出了很是羡慕的表情：“六胞胎啊，那家里一定很热闹吧。”

是啊，何止是热闹，简直就是吵死了。整天游手好闲地混吃等死，喜欢折腾自家兄弟的一帮人。

“顺便一说，松野先生是家里第几位呢？”

“我是四男。”

“大家都分开生活了吧，松野先生离开家里几年了？”

“大概……五年吧。”

“真好啊，”大概是真心羡慕，浅井感慨着，“在这种时候见到自己的哥哥，松野先生想必很高兴吧。”

自己高兴了吗，一松想道。

“因为松野先生平时很少说起自己的事呢。”

是……吗，不知道这种心情算不算得上高兴，不过一松听了这话，倒是很心安理得地把说了多余的话的错归咎到了空松的身上。

“我先离开了。”一松往后门走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大约是有些心跳的。

 

臭松那家伙真的变了很多。

一松边走边想。

这是去往便利店的路上，不过他今天没选平常那条路，而是选了一条绕远一点的。

这边他几乎没走过，毕竟他是习惯了就不会改变的人。

这是一条窄一点的道路，不过似乎比那边更热闹，店铺有很多已经开了，周身擦过匆匆行走的职员或是高中生，有的神色紧张，大部分是面无表情，但确实更有人烟。

前面就是浅井的大学，不是非常顶尖的大学，不过最近的新生越来越多，学校准备扩建校区，最近才开工的。

一次午休的时候浅井跟他聊天的时候说到过，不过说是聊天，其实也就是浅井在说话，他再一边听着，偶尔点个头的程度而已。

一松收敛起思绪，目光在前方的施工现场扫视。

巨大的金属框架下，水泥和沙堆的小山堆积成簇，零星几个工人都统一身穿蓝色的工作服，戴黄色安全帽，现在是八点十分，已经开工了。虽然距离不太远，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好在脸还是勉强能辨清。

臭松那家伙就是在这里工作吗？

一松逐个认了一下，目光却没能定格在哪一个的身上。

……不在吗？眉头紧皱。

有些东西好像在动摇，一松没来由地对此刻的行为感到火大。

算了，反正也跟我没多大关系。

这么想着，一松收回了目光，加快脚步。

 

我在做什么啊。

一松有些烦躁地给发票机换上纸芯。

只是见了多年不见的兄弟一面，还是关系最恶劣的一个（自认为），自己就这么动摇了？说起来早上还做了那种事，那算什么？

一边这样怪罪着自己，一边又暗自庆幸现在店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就会看到他懊悔的表情了。

今天浅井因为早上有课，下午才会来，上的是中班。工作日的客流量其实不算太大，只有饭店的时间会忙一些，不过一松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就算一个人也勉强能应付过来。店长也只是偶尔会过来露个面而已。

这种时候一松最乐得清闲了，不用面对他人，沉溺在一个人的世界，偶尔会思考奇怪的问题，没有朋友的情况下，这样也就足够了。

他现在想着，快到十二点了。

本来是十一点半交班的，对方还没到，看来那个兼职的男生迟到了啊。

从便利店门口走过的人像是只剩下了表情，透着玻璃模糊不清，有些是笑着的，有些是阴郁的，还有悲伤的，在门口相遇的，含泪分别的，大多数人都是匆匆掠过。

自动门迟迟没有打开，一松有些坐立难安地望了眼窗外，不知道是在等那个男生还是别的什么。

果然也就只能有一次吧，到这里来也是偶然，见上一面都是靠天意。他也没说今天还会再来，说起来一松连他们昨天聊了什么都快忘记了。

 

“叮咚”一声，自动门伴随着铃声打开。

一松倏地看向门口。

“呼、呼……”穿着连帽衫的年轻男孩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应该是跑过来的。

他一脸歉意地道：“抱歉，我迟到了，对不起。”

一松的脸上并没有恼怒的神色，相反，那竟是一种有些释然的表情。

但男生却以为他生气了，不停地低头道歉。

“作为补偿，我下午替您多做半个小时吧。”男生诚恳地说道，“店长那边我会去说的。”

一松没反对，只是点点头，把帽子和围裙脱下来交给他。

自动门打开的时候忽然又被那个男生叫住。

“那个，请问浅井小姐不在吗？”

“她两点半以后才来。”

“这样啊。”男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沮丧的神情，又朝一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然，相遇都是靠天意啊。他边走出便利店一边想着。

 

那个男生果然说到做到了。

下午一松两点才到店里，打工的男生还在收银台后，令一松意外的是，本来上中班的浅井今天却早早到了。

男生离开的时候，浅井礼貌地对他道：“辛苦了。”

他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子，发自内心地笑着。

一松若有所思地想着，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那天一松早早地回去了，带着莫名的失落感。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空松又来了。

“哟，一松，又见面了。”

他对一松挥了挥手，但是以前的浮夸之气已经消失了。

“嗯。”

空松没再多说话，一松还在工作中，更不可能去跟他说些什么，甚至问些什么。

他挑了一份炸鸡块的，还有一份幕内便当。

“总共是794円。”

一松把零钱递给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却疑问不止。

两份便当的话，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给谁？工作的同事？是关系很要好的那种吗？

“一松，你还喜欢吃鸡翅吗？”空松接过袋子的时候忽然问道。

“？”一松露出疑惑的表情。

空松没在意，又换了个问题：“你还有多久休息？”

“还有十分钟。”

空松接过桌上的硬币，却从袋子里把那盒炸鸡块便当拿了出来，递到一松面前。

“以后不要总是吃面包了，那样不饱的吧。”

一松暗自惊讶，没想到这是他买给自己的。顿时觉得之前暗自猜测的想法愚蠢至极。

 “要是一松不健康了，哥哥我会很担心的。”

空松这么对他说道，带着眼里的真挚。

“你要是没钱买的话直接跟我说吧，我帮你买。”

“谁没钱买——”

空松笑着打断他：“我那边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一起吃了。那么，再见。”

眼前变成了空松离去的背影。

谁要你担心了啊，混蛋。一松默默地把便当盒收到桌下。

 

从那之后，空松便成了便利店的常客。

说不上莫名其妙，其实也算不上合情合理。

他经常过来，一松不理他，他就跟浅井聊聊天，说起来每次他都会买些什么回去，一开始还只是些生活用品，杯子之类的，牙膏之类的，后面就越意义不明了。

“最近，很想吃关东煮呢。”

关东煮有那么好吃吗？

“家里的饮用水不够了啊，过来买几升。”

你家没有热水壶吗？还特地到便利店里来买。

“森永最近出新品了吧，来买些试试。”

你是小孩吗，二十几岁了还要吃森永的零食。

“很久没看工口书了啊。”

…………

偶尔是在中午，偶尔是下午，总之一天之内大概都会来一次，都已经快变成约定俗成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某一天的下午，一松看着空松离去的背影吐出了这样的话。

每天都过来，买点没什么意义的东西（说起来有这种闲钱还不如攒着）又走掉，偶尔还会跟浅井聊几句。

这算什么啊。

“噗。”一旁的浅井却笑出了声。

“？”一松诧异地看向她。

“松野先生在这方面意外的迟钝呢。”

“什么？”

“空松先生他、当然是因为想见你才会那么做的吧。”

一松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浅井什么时候和空松关系好到直呼其名了，之后才想起刚刚她说了什么。

“那家伙想见我？”

听上去有点恶心。

“空松先生是松野先生的哥哥吧，想见弟弟不是很正常么？”

一松似乎要辩解些什么，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浅井捂着嘴小声地笑了笑。

 

第二天空松下班的时候过来了，离开的时候一松一反常态地叫住了他。

“在这里等着。”一松这么对他说，身影隐没在门后。

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提着包，衣服也已经换成了常服，是一件他没见过的深色帽衫。

对比起自己身上这件沾满汗味的衣服，真是……空松忽然有种想摆脱掉身上这件工作服的冲动。

“老板说我可以下班了。”

一松有些踌躇地对他说。

“……回去吧。”

一起回去吧。

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喜。空松微笑着点头。

*愿明天一切圆满（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