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君

杂食无所畏惧´_>`

【阿松|色松】花吐松 5

一松是真的震惊了。他长久的没有说话。

空松还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察觉地叙述着他们的相识过程。

原来那个女孩关注空松很久了。她经常去桥上散步,偶尔有一次发现了空松,与众不同的打扮和引人注目的举止,虽然被别人认作是奇怪的人,但是却完全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那之后女孩就经常去桥上偷偷看他,很痛的皮衣也好,特异的墨镜也好,她都觉得很酷,但是又不敢上去搭话。几个礼拜前的一天,空松就不再来桥上了。女孩很担心,也有点伤心,她以为空松再也不会出现了。

直到前几天,空松又一次出现在桥上。

就像所有电影桥段上演的一样,女孩说想和他做朋友。

啊啊,终于出现了吗,真正意义上的属于空松的女孩,觉得这样的家伙真的很酷,那个女孩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吧。一松想说几句嘲讽的话来打击他,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

喉咙完全哽住了。

“……一松,怎么了吗?”空松有点担心地问。

一松动了动嘴唇,没有声音,但是心里却听得到。

他想问的是:“你喜欢她吗?”

“嗯?你说什么?”

一松顿了一下,又动了动嘴唇,空松听到他说:

“你们,在交往吗?”

“没有在交往,”空松挠了挠鼻子,“不过很快就是了。”

看来对方是个很害羞的人啊,一松心想,是想一步一步来吗,其实要是她直接告白的话,空松一定会当场答应的吧,毕竟是个特异扮得很成熟其实内心还是个纯情的童贞。不过自己居然还有些庆幸,还好她没说,这样他就能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地待在他身边。

空松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嘴里念叨着:“Wait for me,my kara girl!”

只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天终究会来临。他们终究会在一起交往的。然后就像所有的情侣那样,他们会牵手,会拥抱,还会接吻和……

一松的心仿佛又跌回了深渊。

“怎么了?”空松靠近他,以为他忽然不舒服了。

一松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是,不高兴了?

忽然,空松了然地“哦”了一声,伸手揽过一松的肩膀,开完笑道:“你是在担心我会抛弃你吗?”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被揍的打算,没想到一松竟真的应了一声:

“是啊。”

空松惊讶地看他,又赶紧答道:“即使恋爱了,我也不会抛下你的。”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一松在心里问。

“一松的病我会再去找找解决办法的,一定会有解药的。”

不会了。不会再有什么解药了。唯一的解药已经被你扔掉了。他心想。

他笑着揉了揉一松的头:“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吗。

 

一松以为之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不过却是意料之外的如往常一样,伴随着猫的叫声,大呼小叫的兄弟们,飘散的花瓣和身边的空松。

尽管这样的日子已经显得越发弥足珍贵。

有时候喂完猫之后,一松会主动提出去逛一逛。

空松的内心是有点惊讶的,但是不论如何都会陪着他去。

他不会知道一松只是想跟他多待一点时间。

一松的话已经越来越少了,本来就寡言少语,现在已经一字不发了。一是因为花吐病越发严重,他已经到了一张口就会掉花瓣的程度;至于另一个理由,只是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于是就变成了空松一直在说话了,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但是看到一松的样子,他总是忍不住说些什么,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从没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最近他们的话题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

空松时不时会说到那个女孩的事,他们没见面,但是每天在发短信,他会说她的性格很好,她喜欢插花,她也喜欢小动物,和一松大概会很合得来吧。

一松的身影动了动,看不清口罩下的表情。

然后他默不作声地起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日子就像麻醉剂一样,这个阶段比一松想象的长,麻痹着他的神经。他想着以后就算什么都得不到,就作为兄弟一直待在那个角落里。

他甚至有时候会忘记即将到来的结局。

花吐症的结局。

他很清楚,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不过反过来想,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就此解脱了。这样好像也不错。

没有人的时候,连猫都不在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幻想一下,要是早点察觉到自己的心情,要是早点看清这一切,要是……要是他肯跨出那一步,哪怕一小步,空松会不会有所回应。

不过一往这个方向想就被一松完全否定了。

那个笨蛋大概第一反应是惊恐吧,他肯定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兄弟会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一想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一松就有点想笑。

他无声地叹气,捻起榻榻米上的花瓣。

 

终于在那一天晚上,那个转折来了。

空松在众人都睡着之后翻了个身,轻轻对着旁边的一松说:“睡了吗?”

一松背对着他,没说话,但是动了一下身子。

然后他感受到了后背靠过来的温暖。

他们几乎要贴到一起。

这大概是他们有史以来靠的最近的一次。

空松试图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一松,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一松绷紧了神经。

“她,周末约我出去了,”

今天是星期三了。

“我想趁这个机会……”

后面两个字是用近乎气音的声音说的,一松却无比清晰地听见了。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吗。

一松不想转头,他怕看到空松脸上的表情。

他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想道,被判死刑的人,是不是也会想着,这段缓期能不能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天晚上,一松失眠了。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空松为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约会而准备了许多。一松看他慌慌张张地把满柜子的衣服都拿出来,换上一件又脱了一件,在镜子面前摆各种臭美的姿势。

“这件怎么样呢?”

一松根本不想搭理他。

空松停了下来,忽然走近了一松:“一松你,没事吧。”

一松隔着口罩眨了眨眼睛。

“你最近的病是不是严重了?是喉咙痛吗?”

一松摇了摇头。

“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就说出来。”

“毕竟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弟弟。”

一松转移视线,他不想听这句话,索性也不想看他。

他没有看到空松的眼睛里,除了担心,还有些陌生的情感。

一松嘟囔道:“比起那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呼,关于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哦。”空松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

一松皱紧了眉头。他已经不想去听空松要讲什么了。

“我从裤衩博士那里,弄到了好东西。”

一松狠狠咳了几声,他已经听不到空松在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地把几片深蓝色的花瓣塞到口袋里。

啊啊,早点结束吧,这场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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